台灣光復後,我父親在「宜蘭縣羅東鎮中正路」經營「和美木屐店」,生意鼎盛,是「宜蘭縣」僅有的四家「木屐店」之冠(羅東兩家、宜蘭兩家),後來我初中時隔壁一家「復旦五金行」的大媳婦,眼看著我們生意好到有些應接不暇,她眼光獨到,把「五金行」隔出半個店面,另開了一家「復旦木屐店」緊鄰我家,以釘好排好的木屐,方便不講究也不想等候的客人快速購買,並採取「削價策略」跟我們競爭,兩年下來,我家的生意大受影響,加上我父親又代還我三叔經營「輾米廠」經營不善,偽刻我父親的印章開出多張支票進貨,他結束營業,但我們有責為他背了很多的債務,也因此拖垮了我們「木屐店」生意的主因。我高二時雖然功課不差,但自我衡量不想多增加家裡負擔,心想旣使考上大學也無法如期完成學業,升高三時乃自作主張由「升學班」請調到「非升學班」就讀而勉強完成了我高中的學業。我把高三(非升學班)命名為「放牛班」,事實也不為過,因為學校及老師們都只重視「升學班」,放任「非升學班」自生自滅,沒有老師管教我們,自由自在,每天與幾位放牛班的同學玩「技巧運動、打籃球、打排球、打網球、跳繩、學打拳擊」等,日子倒過得很愜意,但也荒廢了一整年的學業。很慶幸我從小就養成「克制」及「獨立思考」的能耐,雖然曾經與幾位班上壞同學打過幾回的「撞球」(當時到撞球店打撞球,均會被歸類為壞學生),還好我克制力強,知道不可長此身陷其中,及時與那一幫玩得過火的同學們「分道揚鑣」,而沒染上壞的惡習,其實出了社會エ作時我也曾遇到過同事們聚睹成性的環境,我都能以「出污泥而不染」的「克制力」,遠離墮落的環境而重生。
我父親是「羅東人」母親是「士林人」,父親二十歲時到「士林紙廠」エ作,租屋與母親毗隣而居,因他外貌斯文又忠厚老實,被在士林大東路開「雜貨店」的外祖母和當時被譽為「士林之花」的母親賞識。父親和母親談了一年多的戀愛後成婚,我大哥週歲時才舉家搬回「羅東」在「中正路」開了一家「和美木屐店」。兩年後我在「羅東中正路」出生,從小學到高一期間,我在經濟頗優渥的環境中長大,高二時家父因認賠三叔偽刻印章的連帶責任開始負債,我們才嚐到舉債的痛苦滋味(我首度意識到欠債是人生一大悲劇,尤其人情債更是難還),高三時家裡被債務利息壓得撑不下去,乃以低價台幣四萬兩仟元將中正路的店面賣掉,還清大部份的債務(幾十年後我家的店面及週邊幾家店面已被改建成羅東中正路上唯一的最高大樓),我高中畢業的翌日(當時除我大哥已就讀「政大財稅糸」一年級」和我高中「放牛班」畢業外,我後面還需養育四位小弟及四位小妹呢!)我們舉家帶著僅有的台幣三千元及鄰居贈送的三甕醬瓜,舉家回到母親的原鄉「士林」暫住阿姨家,「寄人籬下」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剛定居下來不久,父親帶在身上的三千元也因投資親戚的「化粧品」事業失敗,一夕之間「血本無歸」,我首度嚐到「家徒四壁」的實境與感受。後來遇到以前「羅東」鄰居一位「脚踏車」店的年輕師傅,他在「台北重慶北路的夜市」上有一個賣「童裝」的攤位,正好他需去當兵,乃將攤位按月攤還方式頂讓給我父親經營,我當時還沒找到正式的エ作,也和父母親一起當過約七、八個月賣「童裝」的攤販,過著「寒風雨露」的街頭生活。往事歷歷,我面臨的一段漫長「人生奮鬥史」才要正式的登場呢!
Relax with your pipe!
Pipe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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